蔡昱颖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慢慢飘了起来。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的灵魂飘了很久很久,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长长的眼睫眨了眨,眼皮好像分外沉重,眼前忽然出现一道模糊的白光。
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慢慢变得清明。白色的天花板,淡蓝色窗帘,墙壁也是白的,没有她做了标记的那本日历。
床边立着一个输液的支架,透明的药瓶连着长长的输液管,药水在滴壶里一滴一滴掉落,又顺着输液管流动下来,针头连接在她的右手手背上。
这是医院?
她不是死了吗?
“哒——”
病房的房门突然被打开,走廊里的光顺势挤进来,有点刺眼。她下意识眯着眼,只能模糊看见一道男人的身影,朝她走来。
那道身影背着光,身姿挺拔,步伐沉稳,不疾不徐。
这身影太熟悉,又太陌生了。蔡昱颖多少次在梦里见到,却再也没能真正见到过他。
那道深深烙印在她回忆里的身影,最终,都只能化作午夜梦醒后,她冰冷的泪水和巨大的落空。
直到如今,蔡昱颖再看见,仍然会心生期待。
怕自己梦到他,更怕自己梦不到他。
阿敖,我是真的死了吗,还是又在做梦啊?
邱刚敖刚听完医生的叮嘱,再进病房时,发现原本昏迷的女人已经醒了。也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一张苍白的小脸,那双清莹的杏眸,眼角泛红,蓦地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就像是夏日绿荷上的露珠儿。待他走近时,忽然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尽数砸在柔软的白色被子上,印出一朵一朵的泪花。
“阿敖”
女人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思念和委屈,又软又缱绻。
一霎时,听得人不禁跟着心碎。
邱刚敖走到病床边,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峻又隐藏着一抹不可忽视的锋利。两道乌黑的眉宇轻轻蹙起,向来冷硬的语气,竟不自觉软下几分。
“哪里不舒服?”
病床上的女人泪眼婆娑,挣扎着要起身。
邱刚敖怕她弄到正在输液的手,于是俯身想扶她。刚一弯腰,忽然被女人搂住脖子,抱得很紧很紧。
也没想到受了伤的女人,突然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直接把他按坐在床上。
紧接着,那道柔软的馨香蓦地靠过来,紧紧抱着他。声音哽噎,有些颤抖。
“阿敖,我好想你啊。”
阿敖,我真的好想你啊。
自从你死后,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想得快疯了,想得再也活不下去了。
三年的时光,我每天都在思念中度过,只能靠着我们之间的回忆苟延残喘。
阿敖,我真地很想你,很想你。
蔡昱颖紧紧地抱住眼前的这个人,她不知道是做梦还是自己真地死了,但都不妨碍她想抓住任何一点有关邱刚敖的东西,哪怕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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