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说想约他出来吃顿饭,两人聊一聊。
他们本来是朋友,可自从季凉西去世后,近期都没有再联系。
或许是大家心里都揣着不少事情,一时半会不知道从何说起。加上各自忙碌着,就有借口不去碰触那个讳莫如深的话题了。
谭飞白寻思片刻,车子转而向对方说的位置开去。
到了约定的地点,夏天赐早就点好了一桌菜式,一边喝茶一边等他。
夏天赐露出一丝浅笑,“飞白,来了。天啊,你脸上怎么受伤了?”
“别提了,刚和人打了一架,不是什么大事。”谭飞白随手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似乎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夏天赐按捺住内心的好奇,和他寒暄了一会才招呼他吃饭,两人边吃边聊。
想起对方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谭飞白率先开口:“你最近还好吗?”
“还行,就是有时候睡不好,总是做梦。”夏天赐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随后夹了一块排骨放在碟子里,“大概是工作压力大了些吧,你呢?”或是巧合,或是天意,谭飞白意外地发现夏天赐点的菜里,刚好有一道糖醋排骨。
据沈家保姆说,这是季凉西最喜欢的菜,沈丞珏经常吩咐她做这道菜。
谭飞白抿紧了唇,努力挥走脑海中沈丞珏给空碗夹排骨的画面。
“我挺好的,就是丞珏不太好。”谭飞白叹了一口气,并不想在夏天赐面前装模作样,老老实实地回答,“沈太太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很大。”
他并没对夏天赐隐瞒季凉西一事表达不满,毕竟季凉西那时情况危急,他自己答应了要对此保密的。
何况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
“我理解,突如其来的死亡终究是让人难以接受。”夏天赐状似无意地说,“凉西临走前还很担心她的奶奶,走得不算安稳。”
“她好像放下了很多事情,只说希望奶奶可以过平静生活,不要和沈家有过多牵扯。还说让她去养老院过完剩余日子更好,毕竟她都不在沈家了。”
夏天赐眼皮低垂,嗓音低沉又悲凉。
周围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冷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伤感在蔓延。
谭飞白适时想起了沈丞珏最近的状态,不免苦笑,“其实你说的有道理,送季奶奶去养老院说不定更好。”
“这样对沈丞珏也许有帮助,不然季奶奶一直在沈家住着,他容易睹物思人。”夏天赐点点头,“再说了,目前的沈家对季奶奶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季奶奶在世上的亲人只剩季凉西了,季凉西“死了”,不会重新回到沈家,确实对季奶奶没有任何帮助。
谭飞白想通了这点,便表示会找机会劝说沈丞珏,和他提一下这件事。
“不过,我有一件别的事情要告诉你。”谭飞白有几分犹豫,“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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