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眼,整个人紧张至极,让人极其怀疑可靠性,“等会儿我就开始行动,等大功告成,我就敲你门,到时我引开里头的人,你伺机把万奴救出,从东边一个小道下去,一直往北走,顺着水流的方向就可以从山里头走出去。”
这么好的脱逃机会,郭开自然不会放过。
而锁在另一边的那人……
义渠郃这时回头,在暗色里神情看不清晰地复杂望了他一眼。
“你说你是建信君……这建信君,和赵王可有什么关系?”
郭开听着,神情半怔。
笑意仿佛从喉头磨过,用泪意装点了惘叹,微凉而沙哑。
“建信君啊……也曾是赵王面前第一人。”
他没有说“我”,说着建信君,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就好像赵迁原本也是建信君的。建信君也原本是离那人最近之人。
故事本可以很圆满。“建信君”本也可以在那人心中把所谓王兄取而代之。
更不必叛国。君臣叔侄安然度过这剩下岁月。
郭开垂下了眼,看着愕然那人回过神来后,又小心翼翼地钻出了门外,身形一溜而再无踪影。
他听着隔屋终于停息下来却又开始重响起的喘息声,面色沉沉地躺倒在了黑暗的茅草堆上。
这般折腾。任谁都得散架。更何况曾经娇生惯养。
他将手臂枕在眼上,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了何谓天意弄人世事无常。
疼。
疼得很。
胸口像是压了一堆石头。
重重的。喘不过气。
可也空空的。漏着风。
每寸血脉筋络都被绞紧挤压着滚烫的血汁,烫得鼻腔酸涩。
耳旁那人叫得越是沉溺欢愉,他便越是哀痛想逃避。
他的哀痛来自他想毁了一个人,却从来心肠硬得不彻底。
郭开终于承认。承认他在意。
在意那个曾经会唤他郭叔的赵王,在意那个被他亲手毁掉的孩子。
他的赵迁。
外头的大笑声好像息弱了下去,沉睡于大地怠倦的怀抱。星月为被。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声轻响,咚咚咚有节奏地传达着某种讯息。
郭开一下坐了起来,紧紧盯着漆黑一团的门口,呼吸屏紧。
“你可以出来了。”
郭开一步一步地移到了门旁,深吸口气,嘎吱一声,仿佛每一帧都被定格般,极其缓慢地推开了门。
漫天的如水月色洒落至眼前,细碎星子在广阔天幕上灿耀作闪,像是衔住了天地间最柔情明亮的眼眸。执着地烙印进心头。
郭开从未见过这般盛大华亮的夜景。像是上天徒手将月布扯裂,撕下一段点缀星珠拱手送至你面前。
就像是梦中才会有的场景。
天地辽阔,微风缱绻,众人醉酣,良辰美景。
而他心头人还在别人身下呻吟。
“没时间了,你、你先躲在这。我去跟他们说你跑了,这是钥匙,到时你带着万奴快点走,别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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