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也还在。
他读了那封信,知道了我为母亲做出的退让,也知道了那个未能完成的计划。
当然也看到了,我坠在信末的一句话:
「《乐府》的《上邪》,你念得极好,但那句『乃敢与君绝』还不够缠绵悱恻,待离开京城,换本郡主念给你听。」
那是我斟酌许久,写下的少女心思。
那一年,我还未曾流离失所,也尚不知女子的命运身不由己,我还抱有那样单纯的幻想。
闻渊看完,抱着我哭了一宿。
我每日醒来,就对着窗口发呆。
闻渊同我说话,我不回答,一动不动。
他愧疚不已,把所有稀奇玩意都搬到我屋里,求我原谅他。
可我仍旧只是发呆。
大夫说,我积郁太久,如果不能赶快好起来,身体就要垮了。
闻渊很急,他对着我一声又一声地道歉。
末了,他叹了口气说:「是我对不住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吗?」
这是数日以来我第一次跟他说话。
闻渊狂喜:「真的,只要你提。」
「我要云莲死。」
他滞了一下。
「怎么?舍不得?」我讥笑,「不是说,什么都行?」
「你要杀她,我没意见,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事到如今,也不该瞒你……」
闻渊接下来的话,有一点超出我的预期。
他其实从未喜欢过云莲。
他把她救出来,好生养在府中,是因为她有用。
我爹身上未解的谜案很多,兴许能从云莲身上找到线索。
闻渊的确没碰过她,他每次去云莲那儿,都只是聊天——从她嘴巴里套话。
他先前警告我,不许伤云莲,也是因为她还有用。
现在,还剩最后一条线索没找到。
我爹生前悄悄为太子购置了一批兵马,他死后线索断了,这批兵马也不知所踪。
云莲对此事一概不知。
但她是目前活着的、唯一了解我爹生前动向的人,兴许能派上用场。
而我,同样也是云府千金,却没在这个计划中。
因为闻渊早早就把我排除出去,他不想我陷入这个漩涡。
而且我嫁给了汪家,我爹又怎么会把一些重要的消息告诉我呢?
听完,我说:「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杀她?」
闻渊凝重地点了下头:「瓷瓷,再给我一点时间。」
「可如果,你们的计划失败了呢?我还要等多久?」我面露失望,「闻渊,我等过你的,可是你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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