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展露才华的机会,这时说起了兴头,口若悬河道:「六国里最
有条件成就霸业的,本是楚人。楚国地处南方,土地肥沃,自惠王灭陈、蔡、杞
、莒诸国後,幅员广阔,但正因资源丰富,生活优悠,民风渐趋靡烂,虽有富大
之名,其实虚有其表,兵员虽众,却疏於训练,不耐坚战。」
滕翼点头同意道:「李兄说得好,楚人是骄横自恃,不事实务,历代君王,
均不恤其政,令群臣相妒争功、或谄谀用事,致百姓心离,城池不修。」
项少龙想起李园和春申君,不由叹了一口气。
李斯续道:「若只以兵论,六国中最有希望的实是赵人,国土达二千里,带
甲数十万,车千乘、骑以万计,西有常山,南有河漳,东有清河,北有燕国。到
赵武灵王出,不拘成法,敢于革新,胡服骑射,天下无人能敌,可是此後却欠明
君,空有廉颇李牧,仍有长平之失,一蹶不振,最是令人惋惜。就若井内之蛙,
无论如何强大,只要有一个伤口流血不止,即成致命之伤。」
项滕两人心中奇怪,李斯来找他们,难道就是要发表这些高见吗?
滕翼道:「韩人积弱,燕人则北临匈奴,後方夹於齐楚之间,现在虽继四公
子後出了个太子丹,仍是难有作为。剩下只有魏齐两国,前者有信陵君,後者有
田单,均是不世出的人材,李兄又有麽看法?」
李斯傲然一笑道:「强极也只是两只负伤的井蛙吧!」
顿了顿淡然自若道:「信陵君伤在受魏王所忌,有力难施;田单则伤於齐人
的心态。」
项少龙想起他曾在齐国拜於荀子门下,心中一动道:「愿闻其详!」
李斯背负双手,往上游继续走去。
项滕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均觉这落泊文士忽然间像变了另一个人般,有种睥
睨天下的气概,忙跟在两旁。
李斯完全不知自己成了主角,昂然仰首,深深吁出一口长郁心内的豪情壮气
,道:「齐人最好空言阔论,嘿!说真的,在下也曾沾染了点这种习气。别的不
说,只是稷下学士,便多达千人,要他们论政治,游艺讲学,天下无人能及,但
若要出师征战,则谁都没有兴趣和本领。田单虽因势而起,挽国家於将亡之际,
可是事过境迁,那些只爱作空言者,谁都提不起争霸的劲头。」
转向项少龙道:「太傅今趟出使诸国,目的在於化解他们合从之势,若从齐
国先入手,必能事半功倍,只要齐人龟缩不出,楚人那敢轻动干戈,齐楚既然袖
手,赵人又与燕国缠战不休,魏国还有可为吗?」
项滕两人恍然大悟,至此才明白李斯说了这麽一番话的真正目的,就是指出
此行的第一个目标,非是魏国而齐人。
他们虽急於要上赵雅和赵致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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