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也舒展开。
卫桢咳了一声,道:“还是殿下画得好,有先贤风骨。”
姜启岁在窗边细细赏鉴了一番,收了画卷,唤了雨枝小心收起来。
卫桢见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又酸溜溜道:“柳太傅送的礼物得殿下欢心,臣的猫却不能叫殿下喜欢,倒显得臣不懂殿下。”
“什么酸话,”姜启岁瞥他一眼,“猫儿毕竟是个活物,孤也藏不住。”
她又抬眼去看柳清介:“孤到底也不是年幼的公主,养这些像什么样子。太傅觉得呢?”
姜启岁不是很想养这只猫儿,这小东西留在自己这里还不如跟着卫桢舒服。柳清介既然听到了昨夜母皇的话,应当也不会赞同她养,正好给她个台阶下。
柳清介知道她意有所指,昨夜女皇的态度很强硬,若是东宫真的养了猫,难免不会传到陛下耳朵里。
他方才在殿外听到些卫桢的话,姜启岁一直很喜欢猫?她很想养吗?
姜启岁问他这话,是问他站在谁那边?他若是制止,姜启岁会认为他只知忠于女皇不顾她的意愿。
卫桢笑了笑,话里没什么善意:“君臣有别,柳太傅置喙殿下的事,恐怕不合礼吧。”
柳清介顿了顿:“殿下若喜欢,自是可以留下,陛下那边,也并非完全不可商议。”
姜启岁颇讶异地看他,这是还要帮她劝母皇?柳清介什么时候这么顺着她?
罢了,柳清介都转了性,她再拒绝也刻意了。左右这猫玉雪可爱,漂亮的东西她总有几分好感。
姜启岁走到桌边,猫儿正乖乖蜷在矮桌上,也不乱跑。她抱起猫儿,给它顺了顺雪白的毛发,点头道:“如此甚好。”
夜晚,闷雷阵阵,风卷着雨丝飘进窗,沾湿了案前的几副松雪图,娟秀清凌的墨迹走笔很快被濡湿晕染开。
柳清介眼皮一跳,伸手合窗,低头仔细擦拭着画卷。
雨点落在松林里的哗哗声连着敲在窗棂上的噼啪声清晰入耳,湿漉漉的雨汽混着墨香萦绕在鼻尖。
柳清介擦干画卷,便要将其挂起,却听门外传来轻微的抓挠声音。
这声音虽轻,却莫名叫他心神不宁。
看了眼房门处,此时正紧闭着。他仔细地挂起松雪图,只见墙壁之上的画作愈来愈多,桌案上的墨图却并未减少。
他满心想着挂画,竟也不管此中奇诡之处,甚至于他为何会亲自做挂画这种事,也无暇多思。
待得房内挂满她的画作,再无处可挂,他才停下,轻微地喘着气。
目光再落到桌案上,松雪图消失不见,只有一只雪白的猫儿半蹲在桌上,清凌凌的眼睛与他对视。
耳边的抓挠声音也停了,柳清介只觉得心惊,一只猫儿怎么这样目光凌然。
白猫作势一跃,便轻巧落在他怀里,他抱着温软的猫儿,一时不知该如何。
手中一轻,随即又是一沉,女子纤细的藕臂揽上了他的脖颈,山茶花香环绕他身侧,耳边是轻呵弄痒的气声。
“太傅。”
柳清介从梦里醒来时,脊背布满薄汗。窗外雷声闷沉,雨点敲在窗上,衬得长夜更加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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