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早就习惯了他的无礼,楚燕庭也不生气,走到他旁边,眼前的景象让他别开了眼,像是只要看不见,自己的心里就会好过一些似的。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如雪,嘴唇也毫无血色,神情但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像极了他的性格。可是再往下却是完全不同的光景了,身上血迹斑驳,道道伤口皆交叉纵横,已经完全看不出来皮肤的原貌了。
“你别阴阳怪气的,朕问你话呢!”
“情况如何你自己也看到了,还用问我吗?能做的我都做了,但是,依我看……”谢太医耸肩,从少年手里接过纱布,扯出一段,开始在顾言辞身上缠缠绕绕,动作干净利落,力道却轻柔。
“什么?”眼睛看着他包扎的动作,等待着他的下文。
“撑不过今晚,白费我那么多好药……”
袖子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好像心里有个人在猛锤他的心脏,在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不知道那声音是从何而来的,但是却不害怕,只是有些窒息,他不知该怎么回答那个问题……
“朕交给你的那瓶药,你……喂了吗?”
谢太医将一卷绷带都用完了,才看不见顾言辞身上的血色,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水盆前净手,“喂了,可是……”
230故月居
楚燕庭现在心里犹如有一团火在炙烤着他的心脏,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自己想要发脾气的冲动。
咬了咬牙,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让这滚蛋把说话说一半的习惯给改掉,“可是什么?”
“可是毒性早就扩散了,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楚燕庭沉默无言,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啊,他是知道的,从顾蝉笙挣脱开绳索去救小商的时候,他就慌了,那一幕本不在他的计划当中,他不想他死,他本来只是计划用他来迷惑那些人罢了,当然自己的私心也希望能给他个警告,却不想会是这种结果……
“不能让他死,朕还需要他。”楚燕庭坚定道。
谢太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整个皇宫,大概也就只有他敢这么做了,“您说的倒是轻巧,臣刚刚也说了,能做的我都做了。”甩了甩手上的水,继续说道:“撑不撑得过今晚就是他的事了,臣告退。”
楚燕庭猛地睁大眼睛,“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若是撑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臣何时那么说过?”看着楚燕庭突然沉下来的脸,谢太医狡黠一笑,“不过确实是这样。”
谢太医并没有回太医院,而是在德荣公公的安排下,暂时在偏院休息,毕竟病人现在还是个活着的人,还是需要人看着的。
刚在偏院坐下,便看见一袭红衣朝他奔来,只觉得头疼。
谢太医翻了个白眼,抬起手抹了把脸,果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人还没到跟前呢,哭哭啼啼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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