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沉吟道,他在刷牙的时候,被镜子里的一道黑色人影裹挟入一栋白房子,和姜荻说的那座洋房很像,格局看上去是靳家大宅,但装潢大不相同,里面摆放了许多殡葬用品。
“白房子。”顾延问,“姜荻,你想到了什么?”
“纸?”见顾延点头,姜荻眨眨湿漉漉的眼,打了个寒噤,“延哥,你的意思是这整座房子都是……祭奠死人烧的祭品?!”
他噌的一下从床垫上弹起来,再坐不下去,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讪讪扯住顾延衣摆寻求安全感。
“慌什么?”顾延按住他的肩头,“那栋白房子,现在应该仅仅是幻象。”
“现在?!”姜荻下唇颤抖。
顾延失笑,问他过了那么多副本,知不知道什么是表里世界?
姜荻哪有像他那么多经验,担心说漏嘴,只好嗯嗯啊啊地点头。《梦魇之牙》他只通关过一个副本,算上这回,顶多是二进宫,但《寂静岭》他玩过啊,里世界什么的,他还是懂的。
所谓表里世界就像是一座冰山,海面上的冰山不过一角,雪白纯粹,然而淹没在黑暗海水中那部分或许才是冰山的主体。
姜荻垂下眼帘,轻轻啃咬食指指节,这是他思索时的小动作。顾延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照这么推测,他们所在的靳家大宅是表层的世界,是正常,是现实,是在几个嫌疑人之间寻找真凶的暴风雪山庄。而里世界,是死亡,是祭奠,是鬼新娘所在的阴间维度。
按《梦魇之牙》的套路和他的倒霉指数,也许再过不久,表里世界就会再次融合。那他经历的幻象,不过是鬼新娘给的预告。
“顾延。”姜荻微微抬头,难得正儿八经叫顾延名字,“我今晚跟你睡吧。”
顾延还以为他思考许久,能得出什么高论,闻言,顿时哽住:“……好。”
后半夜了,姜荻不敢出门,拉着顾延往床上躺,铺好被子,掸松枕头,和顾延并排躺下。
顾延两手交叠背在脑后,小臂的筋络微凸,他望着天花板,突然问了个问题:“你说,你在浴室里见到了一具女尸,然后才被拉进了白房子。”
“嗯。”姜荻乖巧应声,有些后怕,整个人抖了下,湿淋的金发蹭得顾延颈窝发痒。
“可我只看到了一道黑影,并没有什么女人的尸体。”顾延语气舒缓,声音低沉恹倦,像在讲睡前故事,“姜荻,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你?换个问法,为什么是在这个房间看到……她?”
顾延胸腔的震颤好似矜贵的管弦乐器,姜荻本来都要睡过去了,他这一问,如一杯冰广式,让姜荻从头凉到脚,表情瞬间扭曲,整个人发苦发涩。
“是,是啊,哈哈,这是为什么呢?”姜荻瑟瑟发抖。
顾延蓦然坐起身,把黑色额发往后捋,剑眉星目的脸上罕见地泄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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