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台上等死……”宋允希突然握住他手,目露殷切,“和我……说说你的故事,我想听……”
李念兰不由分说,将她置在背上:“你要是死了,我的故事也结束了。”
“放我下来!”她嘤嘤地哭了,完全不像是个军人。
她感觉自己的命运与这城市一样,伤势垂危,命悬一线。
泥泞街道下敷设了大量地雷,为了自己一个将死之人,也许要牺牲掉李同志的性命。
可她无力挣脱,只能徒劳地感受他愈发沉重的步伐。
“你……其实不叫这个名字,对吗?”她终于说出在心里反复猜测揣摩的问题。
李念兰将她身子往上托了托,“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念兰……念兰……我好羡慕那位马兰姑娘……能永远住在大英雄的心里……”说罢,她轻轻哼起了调子,一首李念兰从未听过的半岛民歌。
踏着歌声,他在暗夜中疾行了一个多小时,腰部伤口越崩越大,鲜血将裤管与脚踝粘在一起,双足几乎发不上力。
背上的女孩早已停止哼唱,娇小的身体变成越来越沉的铅块。
“喂,你可别睡过去了呀,闭上眼就醒不过来了!”他侧过脸来呼唤毫无生机的宋允希,自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场与死神的赛跑,纵然没有胜算,也绝不肯撒手。
那一刻,马兰的魂儿似乎回到了宋允希的身上。
当第一缕晨曦射进童孔,他终于耗尽最后一丝气力,跌倒在北面出城的路上。
耳边又有了嘈杂人声,有东北爷们儿,还有山东大汉和河南小伙……周围拥来无数的人,他被七手八脚抬上了担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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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这个人民军的女同志没救了,找个地方安葬吧。”一名卫生员蹲下身子,观察失去生命体征的宋允希。
“她要是死了,老子就崩了你偿命!”李念兰勐得睁开眼皮,险些从担架上翻脱下来,鹰爪似地抓牢那卫生员的胳膊。
稚气未脱的小卫生员如何经得起老兵的惊吓,顿时脸色煞白,比战场上猝然遇敌还紧张:“你……你……你这伤员,咋这么大劲咧?”
“放开他吧,这世上关心允希的,不止你一个。”一个宽厚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说话之人东北口音,北岛人民军高级军官的打扮,生得浓眉高准,刀削斧剁出的脸廓英气十足,与宋允希长相倒有几分近似。
李念兰缓缓松开手指:“你是?”
“宋允哲,人民军124团上校团长,允希是舍妹。”他的汉语明显比妹妹生硬,气质上更接近半岛人而非中国人。
他记得允希吐露过家世,直称自己是孤儿。
既然是孤儿,哪来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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