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试科举落幕,有人欢喜有人忧。只是无论如何,这一切看起来都与谭香无关。回将军府的路上,谭香有如落魄的游魂,头微垂,眼茫然,脚步缓慢无力。司空濯几次想找话与她说,看到她失神的样子,只能无奈叹息。
祁御赐婚的那一幕,她无法忘记。慕亦寒仿佛在人群中微微侧首,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眉深锁,眼神是挣扎的无奈,然后,干脆利落地在祁御面前跪下,开口。她以为他会抗旨,然,他只是平淡地说了句,谢主隆恩。
惊雷响,山洪泄,谭香好像满月的孩子被霹雳闪电吓花了眼,眸子的光芒尽褪,白茫茫一片空洞。
谢主隆恩呵,谢主隆恩,寒哥哥,你可知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香儿比死还难受?
往昔承诺,在雷电乌云笼罩下,也化作了泡影。何谓苦衷?何谓不得已?相爱的人,本就该无话不说,奉献一切,不是试探彼此,藏着掖着。
谭香的心渐渐静下来,如一个可以让人照影的镜湖。四周空气变得潮湿,让人心闷,平地里起了丝风,刮起阵阵尘埃,易迷人眼。
“司空大哥,你看这天是不是要下雨了?”一路上,谭香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天气。
“呃,暮春雷雨,很是正常。”司空濯含糊地应着,说完,又忍不住开口问,“那个叫飒痕的身手不弱,按理不会输给慕亦寒,最后那三掌,丫头你看出什么没?”
谭香头也没抬,轻描淡写道:“是我下的手。”
“丫头你……?”司空濯眉毛高挑,咂着嘴问不出话来。
“那两人都是我旧识。”谭香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沉的乌云,“慕亦寒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而飒痕,假玉玺正是从他那里得来。”
谭香毫无遮掩的坦白反而让司空濯有些不能适应,他的眉更紧,好像为什么壅塞,以手抄脸,又兜住眉头:“丫头,其实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纠结,谭香内心辗转,根本无心去仔细倾听。走到将军府时已经傍晚,满天风里,下人们进进出出匆忙地搬运着物事。
风雨将起,司空濯拉住其中一人问:“这是在干什么?”
那人灰帽青衣,杂役模样,回答:“景小王爷钦赐宅邸给新科武状元,慕将军今晚就要搬出去啦。”
谭香身子一怔,什么也没说,从两人身边掠过。
“丫头,等等我。”司空濯追上去,“今晚顾将军给慕亦寒设宴道喜,咱们也去讨杯酒喝。”
“我没胃口,先回房了。你自己去吧。”谭香脸上没什么表情,推开司空濯的手,先走了开去。
谭香一回房就倒进床榻,窗外老树的枝叶,在肆虐的狂风里狰狞起来,春末傍晚的风声,惊着尘土,宛若微弱的涛声。
脑袋里昏昏沉沉,睡一阵醒一阵,朦朦胧胧发了好些梦。梦里纠结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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