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四目相对。
“啊”田晴从床上跌了下去，她很快再爬上来，看着克里斯安一脸“惊喜”，“克里斯安，原来你也没睡啊”
克里斯安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田晴，蓝眸清澈，声音有些沙哑“嗯。”
“呵呵，好巧。”克里斯安穿的睡衣规规矩矩，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
田晴有些心虚地把视线移到他的脸上，刚睡醒的脸也是那么好看，“我们聊会儿呗”
也不等克里斯安开口，田晴直接学着克里斯安的样子，坐在自己的床头，跟他并排，她侧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他，莫名地高兴。
“嗯。”克里斯安也侧头看她，他的声音还是很含糊，似乎没睡醒。
“那个，猫丁元帅，他没事吧”田晴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话题，想到克里斯安给她发的讯息，她随口问了一句。
克里斯安转过头，不再看田晴，他“嗯”了一声，“强行封闭精神空间又被吞食大量精神力，他的精神力倒退到b级。”
“倒退”田晴有些讶然，“克里斯安，精神力还会倒退吗”
“精神力暴动，在云罗星际，治疗方式只有两种，压制和封闭。无论是哪种，都会对精神力造成一定的伤害，精神力倒退是很常见的。”
克里斯安的声音很平静，田晴却从里面听出了一点沉重和悲伤，她本来有些激动的心情，也莫名低落了下去。
“克里斯安，精神力暴动的时候，会不会很难受”
难受以后，还要承受很糟糕的结果，这实在是有点残忍。这么长时间，她已经知道精神力升级有多难，多辛苦。
“习惯了，就好。”克里斯安的声音平淡，他顿了一下，忽然转头看田晴一眼，“田晴，你在难受吗”
“有一点。”田晴点点头，她摸了摸自己有些闷的心口，“好像不是一点，是很难受，精神力级别说降就降，所以，你才会这么早，就退役吗”
这里的人平均年龄三四百，克里斯安才六十几岁，可以说正当壮年，却忽然退役，她以前也没深想，现在却觉得自己发现了真正的原因。
他是那种，为了打败异兽，不惜牺牲自己的人，除了精神力出问题，他绝对不会轻易退出战场。
“几千年了，最强实力接替，人类都是这么过来的。”克里斯安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很沉缓，“人类，总会胜利的。”
不算太亮的光线落在克里斯安的脸上，让他整个人仿佛蒙了一层阴影，他平静的面容全部是无声的悲伤。
“克里斯安，你不要难过。”田晴的心微微抽痛起来，她朝他伸出手，太远，够不到
她往旁边挪动，手终于触碰到他的脸，他的眼睛，“我会帮你的，你以后不会那么难受的，你不是说，我的精神力可以治愈精神力暴动吗”
克里斯安的眼睛颤动了几下，他没有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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