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甩手，从夜惊兰掌心挣出，眼眸一热，似止也止不住，“夜惊兰，你的女人，在你宫里，只是那人不是我苏茉。”
夜惊兰面沉若水，一低眸，睇着那从他掌心里绝然甩开的细白小手，眸光一折，又落回她的脸上，浑身透出阵阵寒霜冷意。
所有人纷纷抬头，视线望着他们。
各怀着各自深不可测的心思，和几分惊诧。
便是夜瑾虹也一蹭立起，走上来，吃惊之下尚未开口，已听夜惊兰冷怒的声音掷匝在这厅上。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苏茉，莫忘了你是坐着喜轿进的东宫，这名分上，你便是本宫女人！”他的眸又深又寒，末了，补了一句，“死也是！”
最末这三个字虽低，却字字顿顿，反倒听得人不寒而栗。
这句话，是在说给她听，却也像是在说给厅上的另外两人——晋王与姬无命。
苏茉轻扯了扯唇角，涩声一笑。
“争着要嫁你的女人，只怕不少。”即使他是个将死的病鬼，甚至有鬼魇缠身的名气，可还是有不少女人，会甘愿飞蛾扑火不是吗，“苏茉今日倘或不幸死了呢？太子只需另娶一个。”
眼眸灼热，越发地止不住，颤颤地捏了捏拳头，将泪意强咽下去。
“夜惊兰，是不是只有躺在你长离殿的那个女人，她出了事，你才会心急？”
“苏茉算不得什么，对吗？”
不想问，不想问，苏白，你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他心里只有白琳琅。
可是为什么，夜惊兰，你要把那条丝帕捡起洗干净了藏在你怀里。为什么偏要吃我做的饺子。为什么要为我捂冻伤的脚，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的……琳琅出现的那晚，你把我摁入长椅里，你动情了对不对？
还是你伪装得太好，是情场老手，下了这样一个个的套，我苏白便傻傻的输了心。
然后，你便可以看我笑话。
肆无忌惮的让我疼。
这比起轻易杀死我，的确是要可恶得多。
疼吗……是真的很疼，不是因为他不爱她，而是因为真的看清了他不在乎她。然后心底那微存的希翼便像脆弱的蝶翅被捏碎掐破。
那晚他对白琳琅的担忧和焦灼始终历历在目……对比此刻，这个男人的确是太冷静。
是因为不在乎吧。
最哀伤的是这一切明明心里知道，可亲眼发生了，心还是会碾压过的疼。
名分……
她之于他，的的确确也只剩下名分上的夫妻。
“苏茉……六哥他——”死寂的厅堂上，夜瑾虹凝了夜惊兰一眼，刚欲开口，便被打断。
“是。”
夜惊兰轻轻的一声，匝地落下，却敲进了每一个人心底，如雷击鼓！
夜瑾虹苦笑。
看苏妃这样子，似乎是真的爱上了六哥了？
那六哥呢？
夜瑾虹忽然不敢去猜想。
六哥回答‘是’，真的是吗？对白琳琅……六哥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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