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巴黎的机票订在三天后,但是他们回去的当天,郑昆玉的律师打来电话,祁白露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只隐约听到什么税务、基金会,郑昆玉说他还有事情要处理,于是日期又往后推了推。
在郑昆玉忙碌之余,他们抽空去了一趟雍和宫,雍和宫附近有不少算命的店铺,祁白露问他算过命吗,郑昆玉说我不信命,祁白露说我也不信,那我们还来烧香。雍和宫很难停车,郑昆玉把车停在了前头的金鼎轩,他们下车步行。郑昆玉一直没回答,祁白露领了香就问:“求事业,求平安?”
郑昆玉看着他,祁白露又问:“求姻缘?”
线香一一举过眉,痴儿女,拜佛前。此刻恰好栖在红墙与枝头上的鸟雀被洪亮的钟声惊起,古钟声在日光下荡开,一声又一声,经久不绝。
他们前面的人离开后,祁白露跟郑昆玉走上前,两个人都插了香。祁白露一直没问郑昆玉那天到底求的什么。不管求的是什么,他只知道雍和宫并不灵验,至少他心中所求,到头不过一场虚妄。
宋律师来临湖别墅那天下了小雨,祁白露打伞去给他开门,宋律师进门换了拖鞋,突然想起一句,问他郑总有没有生气。
郑昆玉就算生了气,脸上也看不出来。祁白露道:“发生了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宋律师含糊地回答,径直去书房找人。
祁白露煮了咖啡,煮咖啡的时候一直心神不宁,或许是因为这两天他反复想起阮秋季说的那句“你会后悔的”,阮秋季的语气那样斩钉截铁,仿佛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书房的门没有关,他们谈了不到半个小时,宋律师收拾公文包走出来,郑昆玉送他,两人走到客厅,又站在那里聊了两句。祁白露抱着杯子走近了,隐约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看到祁白露之后,宋律师就住了嘴,朝郑昆玉微微颔首说自己先走了。郑昆玉看起来还算平静,道:“我会去上海的。”
“你要去上海?”
一直等宋律师离开,祁白露这才开口问。
郑昆玉道:“只去三天。”
祁白露听到这个消息,先是茫然,而后又惴惴。郑昆玉看出来了,道:“想说什么就说。”
“我不想让你去,但我知道没有理由留你。或许是我多心了……”
郑昆玉拿走他手里的杯子,道:“我是去谈公事。”
祁白露沉默片刻,仰头道:“我很怕。”
“怕什么?”
“我不知道。”
他的感觉太糟糕了,完全被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攫住,从大溪地的那个早上开始,他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虚幻的,怎么也踩不到实处。他好像还活在梦里。
郑昆玉摸了一下他的发顶,祁白露的头发又长了一点,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慢慢变成长发。他知道祁白露没有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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