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哪有亲兄妹,何况不是一个娘生的。”胡安玉摇摇头,那语气比姜琬还要老成:“看吧,皇帝和瑱王不就反目了吗?”
姜琬:“……”
他当然知道这个,可太子和昭城公主的情况是,二人的老爹还在,作为一个外人,你去搞人家儿女,说的过去吗。
能避就避吧。
“或者,你投到太子门下?”胡安玉又道。
姜琬笑笑,不语。
大考当前,本该他锐志青灯,留心黄卷的时候,离是非越远越好,疯了才会往漩涡中心凑。
“你再想想。”胡安玉轻扯了他一下,话题绕回原来的:“先把这份和离书帮我写写,不管怎样,我得先打发她回娘家。”
姜琬瞟了他一眼:“打算给多少遣散费?”
看胡安玉的样子,好似巴不得自己妻子赶紧高攀别人一样,照这样的性子,不得还给人家添点嫁妆啊。
不是说夺妻之恨吗?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夺妻之喜了呢。
非正常人。
姜琬哭笑不得。
“不多,几匹绢而已。”胡安玉道。
姜琬挥笔在纸上写字,按照胡安玉的要求,把那个和离书的范本白话了一下:“这样行吗?”
他写了三行字,侧眸问道。
“还是文人气太重了些。”胡安玉摇头。
“或许人家只要一份和离书而已。”姜琬道。
谁会详细去看上面写的什么呢。
沉默片刻,胡安玉黯然道:“是我太较真了,行,就按你写的吧。”
姜琬一气写成,拿给他道:“强求不得的,就开看些吧。”
胡安玉倏然沮丧的样子让他感觉不好。
“我不是在意她,夫妇既不能同心,分道扬镳亦未尝不可。我只是......”他顿了顿,收起和离书,卷成轴装好封了,“有些伤感。”
纵有万贯家财,却对世间的女子来说,不及一个宰相府的妾来的高贵,商人的地位之低,可见一斑啊。
姜琬:“......”
“你若不愿意攀附权贵,就在我这里住下,等她被抬进了相府,敢动我胡家的人不多,昭城公主再跋扈,也要忌惮三分。”胡安玉敛起情绪,又道。
“我借住几日。”姜琬干脆道。
他来胡家,只是想躲避几日看看情况,怎能一直留在这里。
人家肯让他进门,就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
“之后呢?”胡安玉正面看着姜琬,一对秀气的八字眉微皱:“昭城公主跋扈多年,不会善罢甘休。”
“还没想好。”
姜琬拍拍他的肩头:“不必为我忧心。”
大不了,悄悄去个别的地方做几个月的隐士,等明年春闱时再来。
昭城殿。
紫檀木镶银边的梳妆台上摆着一方牡丹花开菱花镜,里头依稀可以看到她的面容——一张鹅蛋脸,肌肤白的似春日的雪,好看的杏眼,琼鼻,粉嫩的唇瓣,唇角上扬,……再加上一头迤地的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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