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曦垂眼想着,原来引领臣民是如此的艰难,每一个决定都会成为他人攻击圣上的把柄,还是摆在明面上,万众瞩目的把柄。
协商无异于是坐以待毙,但围困却是主动行为。
进可攻,退可守,置于结果如何,就是执行之人的问题。
她在紧张的氛围中,明白谨言慎行四个字的精髓,说破护国寺之后,她就老实的跟随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
接下来就是看着赫连睿如何指使兵马司的人前去围困护国寺,两人近在咫尺,却无闲心交谈。
他嘱咐完毕,命予辰推着轮椅近前,他朝庆宁帝行礼,“陛下不如先行回去,继续留在此处风险不小。”
庆宁帝抬眸望向护国寺的方向,默然半晌,面色沉下:“此事不解决,我亦是寝食难安,还是留在这里等候。”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若是庆宁帝留下,他们岂不是也要留在此处,附近指不定还有敌方的人埋伏,继续留在此地,没有任何的益处。
不是他们心狠,上面指不定还有他们的亲人,事实就是他们留下用处不大,还可能会成为拖累,更别提圣上的存在,更容易引来他人觊觎。
谁知道京中还有哪个国家的奸细,会不会借机搅浑清池,借着金越国的名义,对圣上下手。
“陛下三思,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
“还请陛下回宫。”
一个接一个的劝谏,庆宁帝心中升起一阵烦闷,“今日若不是朕出宫,金越的人可能会准备的更加周全,现在留下在此处,若是对方提出的条件你们无法做决定,待尔等回京请旨,黄花菜都凉了。”
此言说完,众臣还觉得挺有道理。
沈容曦却有不同的想法,她出风头的次数太多,现在继续进言明显不合适,护国寺可以说是思维敏捷的提醒,现在解决方案她若是插嘴,稍后出现什么问题,她亦是要负责人。
作为一个对营救没有经验之人,她便是有想法,此刻都不应该提出。
好在赫连睿似乎听到她着急的心声,清爽的嗓音悠然而起:“陛下,就是要回京请旨,如此才能拖延时间,做出更多的准备。”
定王踏出一步:“儿臣愿留下。”
六皇子看眼前的情况一眼,想要跟着附和,忽而看到有人摇了摇头,当即就顿住提起的步伐,没有多余的言语。
庆宁帝审视的目光停留在定王宗祁的身上,“你担得起这个责任?”
定王一揖到底,措辞严谨:“儿臣不敢,惟愿在此等候消息,从旁协助,尽我所能。”
六皇子听他这般言论,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还真没见过定王如此坦诚的时候,若是平日,以定王的性子,定是会一口应承下来。
庆宁定满意点头,却还是不忘留下警告:“你就在此协助兵马司救出人质,切莫随意插手,扰乱计划。”
人质皆是众臣家眷,真要是有人出事,定王但凡有任何举动,都会落人口实,成为他品行不严谨的罪责。
沈容曦往前一步,俯首行礼:“还请陛下允许我和表弟在此等候消息,家里舅母今日在护国寺上香,我等实在是无法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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