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沈钰成见她点头,才终于露出一抹放心的笑:“行,别让你朋友久等,无需送。”
他走的很是干脆,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沈容曦心情一改方才的松快,倒是沉静下来许多。
似乎一离开家人的注视,幼稚的少女忽而就能够像个大人一样的沉稳冷静。
浅柔在一旁看着,禁不住提上两句:“沈指挥使之前来时是跑着来的,若非不能够飞檐走壁,他大抵会连轻功都用上。”
沈容曦对自家哥哥的好意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听到浅柔话里话外的提示,一点也不意外:“兄长一向是默默才承担。”
兄长与她关系到底是隔着前院和后院,来往不便,相处时间不多,自是会逐渐疏远。
加上二人长大,男女之间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
他平日里从未说过苦,可入监察院那会儿,他同赫连睿等人一起,受到许多人的看不上。
若非后来他一步一步站稳脚跟,怎会有如今走到哪里都能够获得几分颜面的体面?
正是他的争气,才不至于让人小瞧她。
沈容曦深知,内宅女子要想能够走出去有颜面,不仅是要父亲多厉害,还需要兄弟有前途,一个是现在的荣宠,一个是荣宠的延续。
当然这些都是一方面,还有许多其他的因素,皇后姨母、清王表哥、国公府,全都是她的依仗。
“您兄妹二人互相体谅,有些话不妨说的明白些。”
浅柔看着总觉得二人似乎少了点什么,那些无言的担忧,没有直接道明,显得就格外的沉闷。
沈容曦听着没有说话,无法明说的原因在于他们有个共同的父亲,她不知道兄长对父亲的看法,她也不想要与兄长提及对父亲的想法,压在他们心头的事情没有别的,唯独这一项,就能够阻隔其余的交流。
“有些事无法说出口,一旦起个头,就会引出许多不同的看法,倒不如保持现状,我们至少各自心里还是为对方想的。”
沈容曦自认重来一回,对一些事物的割舍,可能会比兄长来的更加狠毒,父亲要是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可他偏偏要各方面施加压力,时不时管那么一管,像是拿着吃食逗着狗一样驯养他们。
越是感受到其中的不同,越是无法接受现状。
小时候她也是有过真实的受宠,父亲并非一开始就是唯利是图的样子,她甚至还坐过父亲的肩膀。
正是那些无法抹去的回忆,才使得她明知道父亲不算什么好人,却只能够维持现状,面对他时,占的也就是一些口头上的意气之争。
换个人来,她不算计的他死去活来,也会悄悄下一包毒药,直接送他上西天。
浅柔自认心思过密,此刻看着似有无限怅然的沈容曦,只觉得这少女明明就站在她跟前,却似乎相隔甚远。
走在一条廊道上,她只能够看着她越走越远。
看似对家人有着许多无可奈何的女子,却又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好像随时会垮掉的肩膀,似乎又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她不会轻易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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