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一落黑影顿时如冰雕般冻住。
‘七爷’
他将她从洞涧抱出来,她半昏半醒时在他耳边的呢喃几不可闻,可她唤他七爷,他第一次听,犹胜天籁,
然而她再次醒来,却清清楚楚的唤着另一个名讳。
‘又来了?’
七爷掠了眼床榻,宇文灏那句语焉不详的话再次不可抑的涌上心头。
‘你怎知她不乐于被本太子利用?’
语调轻慢,态度暧昧。
宇文灏当时说的时候,七爷尤有些怀疑,但此刻,或许是她方才醒来的那一句无意识的话,令他产生一种完全出乎意料的不悦,和类似于自己被玩弄的如同笑话般的懊恼。
一切来的没征兆,没来由,就连那还勾着的手,也不知该放在何处,七爷僵立了片刻,才将她手指捻开。
从头到尾再没回过头,鲛纱委地轻曳,榻前已抹去了他的身影,只有月色又清明的床畔依稀还飘着听不见的音节。
“对不起,本王今夜……太过失礼了……”
回到南苑已是深夜。
九爷早已回房,侍卫也都被遣散了,推开南苑最大的一间厢房,屋内还残着冰冷的墨香,案上的晚膳一口未动,早已凉透。
七爷默立了片刻,在漆黑之中擦亮了烛光。
剑放下,地上摞起混着汗水的血衣,窗前明月如水,温柔的抚过男子精健的肌理,两道触目惊心的交叉血痕,横贯脊背。
利器打在后背时,他就听到伤口挣裂的声音,常年戎马,这样的伤,他早见怪不怪,只是不巧,伤在了后背。
夜已深,加之今夜本就是匿着行踪的,这样的伤势,也不可能传军医来料理,七爷赤着上身,进浴室拧干了一个帕子,借着铜镜,略吃力的拭着背上渗出的血。
原本的血衣也要处理掉,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留,这是多年疆场磨练出来的极好的自律与谨慎。
待料理完这一切,连夜色也已阑珊。
七爷披了件单薄的中衣出了浴室,感觉了无睡意,便闭目倚靠在了案前。
雪白的袍摆在月色中微微晃动,光影镌刻出他英挺的轮廓,一侧眉骨微微隆起,仿佛透着几分别样的失落。
今日发生了太多出乎意料的事,放烟火似的在眼前回闪,可偏只有她一醒来唤宇文灏的那一声,不断的往他脑子里钻。
七爷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不光脊背,连脑仁也跟着突突的疼。
案上还放着她遗落的半块玉佩,他看了许久,才伸手拎起,不过离身半日,又寒凉如初,像她的手,他忍不住自嘲了一声,“宇文灏定也早知道,你不是江洛雪了吧?”
……
翌日,战犯的搜寻扩大到了扬州城外,依旧一无所获。但隔日,整个刺史府便都如临喜事般的热闹了起来。
“瞧把刺史高兴的!”
九爷望着刺史颠颠的来复命,又满心欢腾的离去,忍不住摇头,“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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