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星碎。
初春的夜还带着冬末的微寒,催促着还在外奔波的人早早回家。不比繁华大都,洛城的夜静的只剩打更声。
实在是无处栖身,眉翎掏出钱袋里最后剩下的十几文钱,带着墨玉投了宿。
客栈最后一间厢房门打开,透着淡淡的霉潮。连日来没命的奔波,墨玉往床上一瘫很快便出了鼾声。
破旧的窗棱处落了几抹银白,眉翎不知不觉倚了过去,宁静的月色与哥哥猝然离帐的那夜没什么不同。
可曾经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多孤冷。大约直到现在,她都难以说服自己,有太多的人,她已永远失去了。
手死死的抓住窗棱才能让自己站稳,白日里再坚强的人也挨不住这四下无人的夜,一股浓重的酸涩猛然就钻入鼻端,眼角已是一片潮湿,瑟抖的唇偏发狠咬的没有一丝声响。
人总需要些信念来支撑,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越是泰山崩于前,她越不能在这时候害怕,否则,苏家便真像世人口中说的那般,死绝了!
头疼的事总是让人越想越难眠,当眼泪也在冷风中干透,眉翎不经意的回首,下一刻,便听见了自己的惊呼。
“怎,怎么了?”
墨玉是直挺挺的从床上蹦起来的,即便疲累,这样的时候恐怕任谁也很难深眠。
两个姑娘的目光盯落在一处,门缝下,竟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一封信。
墨玉一个翻滚赤脚下床,抄起案上茶壶,猫着腰闪开了一丝门缝,毫无意外,门外杳无人声。
房门再次紧闭后,两人有无数念头闪过,打开信,却只见六个字:城南酒楼,故人
“故人?白芷姨娘?”墨玉先是一喜,转瞬茫然,“这信怎么写的不明不白的?何时见?谁送来的?”
她说着取过信,昂头,侧首,灯下,窗前,就差没拿火熏上一熏,也没看出其它明堂来。
眉翎接来信,划过鼻翼,“医馆!”
“信上说的是酒楼,医馆我们不是去问过了?”
“你今晚是如何问门的?”
“我说,我们找白芷。”
“白芷是一味药名,他们为何偏想到我们是来寻人的呢?”
墨玉也跟着嗅了嗅讳莫如深的信笺,连连点头又忍不住犯疑,“他们既不肯相认,那半夜三经鬼鬼祟祟送来信又是何意?该不会……”
墨玉的性子颇有些‘雷厉风行’,她这边刚生了些忧虑,那边已甩下信,转身将屋内能挪动的大件都抵到了门处,末了仍不放心又看了眼窗口的高度,估摸着能跳下去,才松了口气。
转头看看几乎只剩一张床的厢房,她又开始四下翻寻,“走的太急,除了一把削果子的短刀,也没个防身的……”
如斯长夜,眉翎倚在窗前放任心事,墨玉忙不迭的翻箱倒柜……
东方刚吐鱼白,床上怀抱着短柄刀的人一个翻身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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