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为官,公认的好差事有三个,分别是在临安陪同金使的馆伴官、负责迎接护送金使入境与离开的接送使,还有出使金国的使臣,只要表现不算太差,日后无不前程似锦。
而本朝公认的苦差事就是押解岁币到金国盱眙军交割,护送银纲、帛纲都是在每年腊月,就意味着正旦不得休息,不能团聚过节,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金国那边上到官员下到小吏都会趁机敲诈勒索。
金国这些负责交割岁币的官吏,为谋私利在岁币交割一事上,敲诈勒索可谓是花样百出,要么是银子成色不好,要么是绢帛质地颜色不对,在屡屡刁难之下,负责交割的宋使不得不向朝廷汇报,最终只能使些银钱来买通这些金人官吏。
金人官吏得了好处后,这岁币银子的成色自然就合格了,绢帛的质地颜色也说的过去了然而就当交割的宋使刚刚松了口气,新的麻烦又出现了,要么金人来称银子的称不准,要么就是来量绢帛的尺子不准。
当然不是金人的称缺斤少两,而是金人的称不足,宋人的一斤十六两,到了金人手里的称上只有十五两再不说是金人的尺子不足,宋人一尺到了金人那里只有九寸……
自绍兴十二年议和以来,似此类事情数不胜数,实在是令人苦恼的很。
所以说,这交割金币的差事,是本朝公认的最苦最令人为难的差事,并且没有之一。
正因如此,安维轩出言拒绝,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身为官家的赵构并未言语,现下不是他这个做官家出言发话的时候,由着事情向下发展,直到有个结果再一锤定音。
就在安维轩话音落下,只听得秦桧将目光投向安维轩,缓缓说道:“主贵臣荣,主忧臣辱。如今朝廷有忧虑之事,安侍郎不仅不迎难而上替官家分忧,反倒退缩畏避,一丝做臣子的担当也没有,这岂是做臣子之道。”
朝堂之上,也惟有秦桧能这么说,换做旁人是没这个底气的。
就冲这趟差事的难度,所有人都管住了自家的嘴巴,谁也不敢接这个差事,更没人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先将自己揪出来顶缸,之后秦桧又将他自己立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自己,直指自己不识抬举,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而且这种谜之操作,不论是在古代还是在后世的官场上屡见不鲜。
秦桧的操作令安维轩心中极不舒服,但二人身份差距太大,现下他秦桧又是正当得宠之时,正面发生冲突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谢太师抬爱,下官铭记五内!”安维轩微笑拱手,向秦桧说道。
接着,安维轩又将话音一转,问道:“太师,只是下官不大明白,庙堂之上食我大宋俸禄者不下万千,下官不过是沧海一粟,太师举荐下官,是出于怜下官之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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