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有人把他和贺颂放在一起对比。
“……那个就是贺滕啊,跟贺颂真的好像……”
“……贺颂不谈恋爱,那他弟弟呢……”
“……别想了,贺滕跟女的绝缘,听说眼里只有篮球,不然你去要个微信试试?……”
贺滕校服口袋里震动两声,他拿出来。
哥:下课了。
贺滕转身去小卖部买了两瓶冰水,塑料瓶身接触到初夏傍晚的热气,很快微腾起细润的冰雾,又化成水珠。
学校里很快嘈杂起来,远处人声鼎沸,广播站开始放那首早就过时了的粤语歌。
看见他哥下来,贺滕几个大步走过去,把水给贺颂:“……没有冰的雪碧了。”
贺颂喜欢喝雪碧,而且不论夏冬都只喝冰的,他这个算是怪癖吧,不过贺滕从来不问。
他比他哥稍微活泼一点儿,会笑会闹,也没有那么寡言。
“嗯。”
“今天去不去篮球馆了?”贺颂对着弟弟时,会微微有些温度。
一高给走读生配的有专门的停车场来停放自行车,离教学楼不远,旁边是水房和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林。他们两个往停车场去,一路上又引来不少注视——一高独有的风景线,学生私下之间都广为流传。
“不去了,篮球馆今天整修。”贺滕推着自行车出来,忽然想到什么——
“……妈她今晚回家吗?”
贺颂把车锁打开,漫不经心地:“回,只有中午去周阿姨家吃饭。”
贺滕一噎。
他不知道他哥怎么次次都那么容易就看出他的心思,再开口就支支吾吾地:“……谁问这个,我,我在哪儿吃饭都无所谓……”
兄弟俩明明可以在外面的饭馆解决午饭的,贺颂却说吃不惯,旁敲侧击地提,说可以给邻居家报销餐费,高梅这才想到把他们托付到阮建山家。
贺颂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着弟弟那张和自己七八分像的脸,平生第一次心里生出一些不舒服的感觉。
“你最好别胡思乱想,快高考了。”
贺滕被他哥呛的说不出话来,他一向知道贺颂心眼儿多,自己转转眼珠子对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以前两个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种,感情挺好,说不上太亲密,也是血浓于水。
贺滕知道自己中午给阮醉筠推菜盘的时候被贺颂看到了。
“我是为你好,你也不想专业课分数那么高,文化课过不了分数线吧?就剩不到两个月了。”
贺颂现在完全是一个长兄如父的严厉形象,他很努力地在把什么东西扼杀在摇篮里,心境隐含了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急切焦躁。
贺滕垂下眼皮,没接话。
贺颂以前其实不怎么管贺滕,贺滕则从小到大都有点怕他,是带着敬重的那种怕。
哥哥身上老是带着一种不符合年纪的理性老成,几乎不和他发生什么矛盾,也不喜欢跟他争抢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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