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烨站在钱宅的灵堂里,静静环顾四周。白色的账幔沉寂垂落地面,好像死去的蟒蛇褪下的皮,纸片的残灰掺杂着火星飘落满地,被白煊踩灭了。
整个钱宅空无一人,甚至连棺材里钱仁的尸体都消失了。
十烨蹲下身,手掌轻轻拂过地面,若是他没记错的话,白天苗三娘撕碎的卖身契就是扔在了这一片,当然,现在连一点纸屑都没有剩下。
还是大意了,当时他的关注点都在隐藏法阵上,却没有想到原来竟在苗三娘的卖身契上做了手脚。
“如何?”白煊问。
“我怀疑这是一串连环启动咒文,”十烨道,“用以启动安平镇地下隐藏的巨大红阵。”
“到底是什么样的红阵?”
“复杂、流畅、精密,若非我亲眼所见,只怕难以想象,天下居然真的有人能做出如此阵法,”十烨由衷赞道,“真可可谓称得上是‘悬风天盘上,星野连明流’。”
“……道长,您能说人话吗?”
“一言以蔽之:风|流。”
“……”
白煊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三个大字:“你逗我?”
十烨:“我的确在古籍中读过类似的形容。”
白煊:“呵呵。”
也难怪白煊不信,十烨第一次读到的时候也以为是自己眼花,再三确认才敢肯定,那本古籍是手抄的小册子,是他无意间在藏书阁的夹层里发现的,抄书的人署名“泉阳真人”,只是之后被师父发现,册子就被没收了,还罚他一个月只许喝粥不许吃馒头,所以十烨记得很是清楚。
“那你刚刚斩断了启动阵核的咒文,这个风|流阵是不是就是废了?”白煊又问。
十烨摇头:“只怕这阵法不止一个阵核,启动咒文也不止一个。”
“这也是你在古籍中读到的?!”
“是我根据阵壳方位和阵脉布局推演得出的。”十烨走出灵堂,仰首看着夜空,“风|流之意,只怕不仅仅是为了噱头,而是说阵脉如风随意动,阵核如水随意流,星儿只是其中的一个阵核候选。”
“你是说,不仅有好几个阵核,这些阵核还能到处溜达?是活的?”
“能设下如此精密大阵的人,自然要做完全的准备,事先设计好数个阵核方能保万无一失。”
“那些阵核在哪儿?”
“暂时无法推测具体位置。”
“……”
白煊现在的表情很像是要咬十烨一口。
十烨:“贫道能力有限。不知白无常大人可有妙法?”
白煊翻了个白眼:“别卖关子了,你肯定有办法。”
十烨双目微瞠,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白煊:“你这人就是咸吃萝卜白操心,面上看着挺沉稳,实际上心里最承不住事儿,一有事儿就火急火燎的瞎跑,现在还能在这儿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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