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狡辩了几句,又说起另一个理由来:“先帝辞世尚且未满一年,还没有出孝期,这时候为皇子公主定亲、准备婚事,未免有不敬之嫌……”
隋大人将声音压低、但是又足够让所有人听见:“既然如此,皇后娘娘先前怎么还筹备着给弟妹赐婚呢?”
给你们赐婚的时候不需要顾忌守孝,给皇后的儿女赐婚时却须得顾忌了,怎么着,先帝死的这么有弹性?
江光济脸色随之一绿,旋即便听礼部官员轻声细语的纠正道:“国舅,先帝仁慈,辞世前便曾经吩咐百官与侍从,守孝以日代月,二十七日即可,不可扰乱臣民婚嫁……”
这下子,江光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处在这种时空维度之中,在妻子与母亲之间,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而且他们心里还会不约而同的双标。
对母亲——我娘生养我一场,真是太不容易了,我不能违逆她老人家的意思,我要倾尽一切孝顺她老人家!
对妻子——相夫教子不都是你应该做的吗,就是生几个孩子、管管家而已,你有什么辛苦的?!
皇帝也不例外。
更别说他的生母业已去世,母子的感情又足够好,母亲的形象伴随着时间流逝不断美化,几乎成为他前半生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可现在,母亲被人嫌弃了。
嫌弃她的人是妻子的小舅子。
别说只是小舅子,就算是皇后在这儿,也同样讨不到什么好。
皇帝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隔着十二旒珠,目光幽深的注视江光济良久。
文武百官都知道他现下必然是愤怒的,江光济也知道,而且这种愤怒并不是被暂时的沉默表象所掩藏,反而会因此变得更加可怕。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垂下帘,等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皇帝始终没有言语,大殿上寂静的可怖。
侍从在侧的内侍们噤若寒蝉,紧盯着鞋尖,珠子都不敢转一下,余光瞥见皇帝抬一下手,站起身来,精神还没有回笼,长久以来的惯性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扯起嗓子,大喊一声:“退朝——”
皇帝走了。
江光济膝盖一软,猛地跪在了殿上,面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
曹操打他身边经过,关切道:“国舅可是身体有恙?”
江光济死死的盯着他,盯着这个一手将外甥送上绝路的人,双拳紧握:“魏公何至于此?难道,您真是铁了心想与江家为敌吗?!”
“国舅怎么会这么想我?!”
曹操吃了一惊,错愕道:“我方才所言,都是为了替陛下分忧啊!”
江光济深觉滑稽,嘿然冷笑。
然后曹操也笑了,微微弯下腰去,低声道:“亲眷后辈被人逼着跳进臭泥坑,一生解脱不得,这滋味不好受吧?”
江光济底倏然闪过一抹厉色:“你!”
曹操冷笑一声:“知道心疼自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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