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致幻药物的余韵还没有散去,林鹿眼前光线缭乱,四周所有家具墙壁都散漫着光斑,唯有宁致远高大的身影却一团昏暗。
这暗影向他走来了。幻觉中,他身后拖着长长的黑,浓墨扫过凄郁的尾……不,那不是黑!那是浓郁到了极致化不开的血?
“唔……”
突然一阵恶心,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林鹿往前一头栽去,失去了意识。
“林鹿?林鹿!”
宁致远声音骤然拔高,带了抑制不住的心慌。
“该死……让开!”
一把推开赶过来的服务员,宁致远将林鹿腾空抱起,向门外冲去。
……
林鹿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副驾驶座上。座位向后放倒过半,安全带拦腰将他捆在位置上,起身都做不到。
“嗯……”
“醒了?”
汽车急速行驶着,车里弥漫着一股烟味。宁致远声音绷得很紧,怒气值快要爆了表。
“低血糖,嗯?你可”
“低血糖?”
林鹿喃喃重复了一句。他突然发现,嘴巴里有一股清甜味道。舔了舔嘴唇,林鹿认出了这味道……有一家专做高档巧克力的工作室,招牌产品就是夹心巧克力礼盒。它家的巧克力入口即化,夹心却清新芬芳,正好中和了巧克力的绵长口感,很受欢迎。
低下头,果然在座位边散落一地巧克力糖纸。林鹿低声道,
“谢谢宁先生。”
“你叫我什么?”
“……抱歉,宁总。”
一脚急刹车,轮胎摩擦出叫人牙酸的声响。车子急停在路肩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林鹿,你该叫我什么?”
林鹿低下头。呛人的烟雾里,他觉得头疼,眼睛也疼。眼眶一圈都是酸胀的,眨一眨,就有眼泪落下来。
他解开了安全带,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宽大的西服外套。此刻随着动作滑落地下,露出两条纤瘦雪白的腿。
“我的裤子呢?”
“你烫伤了,自己不知道?起了水泡,还想牛仔裤在上面磨?是生怕不破皮不感染吗?”
宁致远没好气地呵斥着,
“端杯水都端不住,你还能干点什么!真是个废……”
林鹿抬头看他。鼻尖微红,眼睫水汽氤氲,冷冷淡淡的一眼,眼眶却通红着。宁致远呼吸一顿,心里面疼了一下。那句“废物”,就再骂不出口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算了。走吧。”
说罢,他又想开车。林鹿却开了口。
“不麻烦宁先生了。我还有事,约了人在等。宁先生,您把裤子还给我吧,我得下车了。”
宁致远没理他,狠狠踩下油门。轰隆一声,车子窜出老远。强烈的推背感将林鹿压在座椅上,他恼怒地喊了一声,
“宁先生,我要下车!”
“你给我闭嘴!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是不是?任性也该有个限度,当我不知道你究竟打着什么主意?想把我约出来,我出来了!还不够给你脸?闭上嘴,把西服盖上!大腿露在外面想给谁看?不知羞耻的东西!”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放我下车!”
“闭上嘴!你不是想要钱?再敢废话一句,你的钱就没有了!你,徐秋君,我敢保证你们这辈子都要回到你们的贫民窟里去,再也别想翻身!”
……钱?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想要向妈妈借钱?
其实是阴差阳错,林鹿心中所想和宁致远脑子里所想,根本不是同一个“要钱”。可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车子早就窜上了高速公路,车门也自动上了锁。林鹿想要直接推门跳车,都没了机会了。author_say起名字好难……每一章都要起名字就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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