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朵朵游云。
他觉得它们从他的头顶飘过,会一直飘到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之处去。
还是多年前,那么简简单单的日子才是真正快乐的。
而眷恋那种日子的,不止有他,还有薛凌风。也许正是因为这一份放不下的眷念,所以才让他们两个人谁也狠不下心来斩断,明明已经不再合适了,却偏偏要强行的纠缠在一起。
要说他们之间的爱,那也是从前尘往事中带出来的爱,十年的分离,让他们这份一直远远飞离出尘世之外的爱遭到了现实的猛烈冲撞。
所以,薛凌风的眼睛里看着他时,总是会现出犹豫和迷离;所以当他救走归墟的那一刻,就想着不如就此离开,和身边这个憨厚的男人浪迹天涯。
但事实却是他们谁都没有看透的。这份爱或许不坚定,但是仍然执着;或许不纯净,但是仍旧深刻。于是薛凌风还是宁可牺牲一切也要去救他,于是他在最后的时刻,仍是没有和归墟一起坐船离开,选择了死也要回到这个人的身边。
但他最错的也就是选择回到这个人身边。
因为这个决定,所以薛凌风现在就不得不在刑台上为他受刑。如果当时他走了,过一段长久的岁月,说不定他们彼此就忘记了。
转眼间,日头已到了正午。
刑堂外面有着秋季干燥的温暖气候,但这也是寒冷来临之前最后一次回暖,南去的鸟儿正成群结队的从刑堂上空飞过。
而刑堂里面仍是终年不变的寒冷和湿气。
“把铁环都取了,休息一会。”
掌刑的人吩咐手下,让他们把薛凌风脖子上卡着的铁环都去掉,好让他可以呼吸得轻松一点。
尖锐的铁针已穿透他的肺部,牢牢卡在他的肺叶当中,在这个男人的每一次呼吸时,造成难以忍受的痛苦和伤害。
台下的人已经看得没有一个再出声的,整个刑堂里安静得甚至可以听见刑架上的男人鲜血滴落的声音。
余凡一直就没朝刑台坐着,他早早就把椅子换了个边,朝着墙摆着。他听见刑台上的人说给薛凌风松开,这才转过头去飞快的看了一眼。
他只看见薛凌风的背影,他左右两边,每一边的背部都透出三根铁质针头,那七寸长的铁针把他的肺叶连同整个身体的穿透。
只看一眼便可想而知受刑人此刻的感觉。
可薛凌风一动都没有动,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余凡搞不清楚他是在强行忍着,还是已经昏过去了。
只是,还没等余凡搞清楚,领刑的人便又示意手下的人泼了一桶水过去。
“继续行刑。”
余凡头“嗡”的一声响,这才休息了多久?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找同样是眼睛一直看着地板的李玉白。
“李护法,要不就算了吧?这还得多久啊?”
李玉白也很是同意,他和余凡一起走到霍君那边,整个过程,只有他一个人是一点不漏的看着。
“霍护法,庄主本就有病在身,我看这样也就可以了。”
霍君转头看看他们两个,又转头盯着刑台。台上的刑卫们已经在准备下一步的刑具了,薛凌风还是默不出声,任由他们再次把自己的脖子勒住。
锁好镣铐后,又是新一轮的鞭打和烙刑,在已经伤痕累累的地方再撕裂新的伤口,然后又在这些地方用上烙铁。
烙铁烙下去的时候,薛凌风终于挣了一下,刑架上垂下的铁链也跟着震动起来,发出一阵闷响。
霍君没再看下去,起身说道:“李护法,既然你主管刑律,便由你决定吧。”
余凡和李玉白看他往刑堂外面走了,当下便宣布停刑。
双飞在外面看见刑堂的人都渐渐出来了,大家都边走边议论纷纷。几个护卫穿过人群朝他走过来,一声不吭的给他松绑。
“他怎么样了?”
双飞急切的问他们,几个侍卫看了他一眼,又互相对视了一下,即然连庄主都替这个人受刑,他们也变得不敢再随便造次。其中一个人回答道:
“大护法已经宣布停刑,庄主被送到御药堂去了。”
双飞看了看他们的神色,又立刻追问道:“他伤得重不重?”
他们解开了双飞身上所有的绳子,都不说话了,最终还是那个人说道:“我们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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