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十年,滚烫的血液从脚底沸腾到了脑中,曾经这个他对他的关怀和温情,熟悉得仿佛昨日。
那黑色坚硬的头发、消瘦的身躯,不就是消失了十几年的林霄因吗?
眼泪彻底决堤,他再也控制不住,唐知白重心不稳摇晃着想上前两步,却又不敢靠近,很害怕这是个幻境。林霄因、这具身躯的唯一至亲之人,他这些年来深藏在心里的心结,竟然还活着……
坐在草地上的林霄因愣愣的看着这个表情几番剧变的人,可那溢出哀痛情绪连他都感受到了,忽然,他觉得眼前这个陌生人并不可怕,他手里紧紧攥着绘画本,呼吸间平息了见生人的恐惧,反而有些好奇,怯生生地开口,“你怎么了?”
“为什么要对着我哭呢?你,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这犹如六岁稚儿的口和语气,让唐知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道,“舅舅你……”
未讲出的话停在嘴边
,因为他看见这个的林霄因完全是用一种陌生态度注视他,眼里还残留着害怕的情绪,仔细看捏着油画本的手还很紧张,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了,那眼神单纯地就像个孩子,乖乖坐在地上的姿势对成人来说很别扭,可林霄因却觉得理应如此。
他穿着从前碰都不会碰的白色绒线衣,整个人却看起来柔软了不少,头发也被风吹塌在耳边,仆人可能是怕他冷,草地上还铺着厚厚的丝绒毯,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太突兀太奇怪。
一种荒谬的想法在唐知白脑中敲响,他克制住自己情绪,压抑住的声音还很颤抖,哑着声,“你,还记得我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将林霄因问得懵住,就像是问了稚儿一个超纲的问题,他呆呆的,重复着:“记得我?……你,你认识我吗?”
想法被印证,唐知白一趔趄扶住粗糙的树干,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他这样状态又吓了林霄因一跳,遇到危险的事情,诺曼曾告诉他,应该赶紧离开去找他,可他觉得眼前的人瞧着很舒服,或许是同是黑色头发五官相同的缘故,林霄因头一次不想听诺曼的话,十分想和眼前的人多聊聊。
看着他泪水无声滑落,林霄因心底也划过难受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不想看见这个人伤心,就学着别人哄自己的样子,连忙道,“你为什么要哭呀?是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吗?我给你吃糖果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糖果?”
“是呀,这糖果很甜的,可诺曼很小气从来不多给我,所以我偷偷藏起来许多,特地省了很多天,只要你不哭了我都给你好不好?”说完还有些对糖果挣扎的不舍,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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