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出自真心。
顾楚钰端着茶盏正欲饮茶,抬眼一瞥,“你说什么?”
“你这人真是!”江叡知道顾楚钰是故意的,气归气,还是站起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谢过丞相大人,这恩本太子记下了,往后本太子与你祸福同享!”
江叡说得一本正经,诚然是掏着心窝子说的话。
“有福同享可以,至于祸,恕不奉陪,因为你太能折腾。”
江叡却无所谓地笑了几声,坐下道:“随你怎么说,我不生气,我现在就想谢你,你喜欢小人是吧。”他指了指梅萧仁,拍手一摊,“让给你,本太子就是这么讲义气。”
顾楚钰放下茶盏,另问:“陛下的病如何?”
江叡沉下眼,叹了口气:“父皇醒是醒了,就是说不出话,也不能动弹,不知何时能痊愈。”
江叡想起一事,不免好奇:“卫疏影呢,你没带他一块儿回来?”他皱了皱眉头,琢磨一会儿后问,“你不会压根就没去夏国吧?”
梅萧仁也追问:“是啊,大学士呢?”
“你是不是得知上京突发变故,小人又回了城里,所以你特地折回来助她脱险?”江叡不仅虚目,“啧啧啧,你也太重色轻友了。”
“那又如何,自古都是这个理。”顾楚钰淡淡道
梅萧仁颦眉,“说真的,大学士要紧吗?”
“他被夏君奉为上宾,还能不好?”
江叡纳闷:“上宾?不是人质?”
“当初若非本相夏君一臂之力,他如今充其量只是个亲王,本相成全了他多年的夙愿,他感激还来不及,岂有恩将仇报之理。”
梅萧仁想了想,好似明白了些许,问:“这么说,夏国的事是个圈套不假,只不过是你和夏君将计就计,反给魏国公设的圈套?”
“嗯。”
他轻应了一声,便让她恍然大悟。
原来早在两国交战的时候,楚钰就已看出那个战功赫赫的王爷不甘只当个王爷,所以他给夏君那三箭,除了是在给她报仇外,也是在成全那个王爷。但是众人都以为他与夏国结了仇,魏国公也不例外,所以魏国公才放心大胆地勾结夏国,意图引楚钰离京,伺机除去他。
殊不知夏君早已将魏国公的计谋告诉了楚钰,楚钰正愁没机会让江叡和天下看看纪恒的真面目,便将计就计,佯装被迫离京,给了魏国公撕下伪装的胆量和机会。
楚钰说起初为防魏国公疑心,怕其不敢轻举妄动,他的确在往江南去,赶了近一月的路,待远离上京才停下,而后车驾继续往东,他则就地折返。
他在半途听说魏国公派叶知前去笼络京南驻军,便传了信给莫将军,让其照纪恒的意思行事,只是没想到叶知会突然背叛纪恒,夺了纪恒筹谋二十多年才结下的硕果。
不过无论在上京作祟的是纪恒还是叶知,对于楚钰的谋划而言,他们都是瓮中之鳖。
戏要演得越真越好,这些谋划,楚钰谁也没告诉,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出岔子,而大宁的江山不容有失,万万出不起这个岔子。
从楚钰离京的那天起,陆陆续续发生的事大都在他预料之中,譬如纪恒等了近一月才动手,譬如纪恒想要兵符,他便兵部尚书提前备了一枚应付应付。
但也有他没料到的地方,例如纪恒是利用李清清掀起了这场波澜,以及江叡那么快就和纪恒撕破脸,且不要命地与纪恒对着干,也就没料到她会突然跑回上京,身陷险境。
楚钰得知她回京后便马不停蹄地往上京赶,途中曾多次向流月传令,让流月看她是否安好,但是没有得到回音。
别说楚钰不知道流月在哪儿,她在京城待到现在都不知流月和清清去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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