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眠晃了晃脑袋,道:“本就用不着我出手,以丁春秋对无崖子前辈的所作所为,我很是怀疑此人究竟能不能留一个全尸。”
老道也微笑:“所谓以牙还牙,以我对那头倔驴的了解,多半会捏碎那逆徒的全身筋骨,让丁春秋也体会体会生不如死的滋味。”
“倔驴...”
叶枫眠勾了勾嘴角,有些好奇。
说起来,老张与无崖子的关系这般好,既然先前后者都已经走到几乎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作为知情者的张三丰,为何不出手帮无崖子将丁春秋斩杀呢?
先前倒是未考虑到这个层面。
眼下倒是可以问问。
接着,叶枫眠就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
“你问我为什么不帮他?”
张三丰听到自家徒儿的疑惑,脸上顿时戏谑的笑起。
他失笑道:“我也说了,他是头倔驴,而且还是脸皮薄的很的倔驴。”
“换做是你,愿意让一个在武学上,始终压你一头的对手兼友人替你出手清理门户么?
说到这,叶枫眠也懂了。
原来老张与无崖子的关系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好,听这口气,两人年轻之时应当是亦敌亦友的关系。
作为武林之中的双峰,绝对是相互争锋,互相看不过眼的同时,心中应当也佩服对方的武功造诣才是。
“难怪那老头执着于寻找一位传人,知晓自己恢复无望之后,宁愿将自己的毕生功力传出,也不愿借他人之手。”
叶枫眠撇了撇嘴。
不过,如今倒是好起来了。
他可以亲手结果丁春秋,也寻到了王语嫣这样一位天资极好的传人,若是再将灵鹫宫天山童姥的那些人马算进来,逍遥派又能重归江湖的顶端。
蓦然,叶枫眠心中猛然一跳。
“慢着!”
“王...”
轻声呢喃着,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当日向无崖子王语嫣二人告别之后,他中途又折返而归。
祖孙二人的谈话内容,他心中一清二楚。
【“若是那小子翻脸不认账,外公我就带着你杀上武当山去,找张邋遢讨个说法!”】
问题来了。
什么样叫做翻脸不认账?
带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前去找王语嫣算不算?
可,不对啊?
他与王语嫣又没有账——
叶枫眠的脑壳一疼,他咬了咬牙,抬手,扶了扶额,脸上神情微微发苦。
“怎么,头疼了?”
蓦然,身前传来了老张那含着笑意的嗓音。
抬首,只见老道眉目含笑,用着无比戏谑的眼神盯着他,脸上几乎要笑的开出花来。
“你是故意的。”
顶着周芷若骤然担忧而起的眸光,叶枫眠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前者不必担心,接着冲自家师傅咬牙狠声道。
“与我何干?”
张三丰的笑容依旧很促狭。
“这是你们孩子家自己的事,与老道没有半分关系,我只是为你们之间感情增进,做出了一些微小的帮助罢了。”
老张调皮的伸出手,伸到面前微微一捏指。
“罢了罢了——”
见状,叶枫眠心中当真是充斥着无奈的情绪,摇了摇头,他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见面就见面吧,毕竟我清白的很,无崖子前辈又不能真的拿我怎么样。”
“清白?”
张三丰翻了翻白眼。
“你小子要是现在不清白了,老道现在就把你头朝下种在山上。”
“切!”
叶枫眠甩了个中指。
反正天塌了有高个顶着,无崖子要是真不讲道理发毛了,算账最后还要算到老张头上。
教不严,师之过嘛——
“哦,对了。”
忽然,张三丰似是想到了一般,晃晃脑袋,眨眼微笑。
“又怎么了?”
叶枫眠搅动着面前的火堆,无奈道。
“你最好把非烟一起带去。”
“你也不想让这妮子待在灭绝师太眼皮底下吧?”
“会出事的。”
老张的嗓音风轻云淡,就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淡然。
“你...”
“就不怕我死在擂鼓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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