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显得她身段柔弱。
她取出纸笔,写了一行字,递给徐淮南。
“奴家名唤采薇,多谢公子相救。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徐淮南看着之上秀气的字迹,赞道:“好名字!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一双妙目盯着他,徐淮南哑然失笑,说道:“啊,对不住。我姓徐,你叫我徐公子便可。”
采薇在纸上写道:“公子既然不便相告,奴家只能日日焚香祷告,为公子祈福平安。”
她取出一个陶瓷水壶,放在小火炉上温热了,倒了一碗水放在徐淮南身前。徐淮南举碗饮了一口,微微一笑,说道:“你单身一人在此,没有家里人照顾吗?”
采薇摇摇头,又见徐淮南眼睛望着墙上和桌上的乐器,于是写道:“采薇乃是琴师,平时在茶馆酒肆卖艺维生。”
徐淮南默然。在京师这个虎狼之地,她一个单身孤女,走街串巷,操琴卖艺,可以想象其中的艰难和委屈。
采薇写道:“奴家无以为报,不如为公子弹奏一曲如何?”
徐淮南精神一振,连称:“好,好,劳烦姑娘了。”
采薇在矮桌边坐定,素手调琴,神情平和而温柔。跟着纤指一拨,琴声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她弹的是一曲小令“陌上花”,词曰:陌上花,陌上花,知谁家?昔日君至未开颜,今日来思空咨嗟。车何辚辚,草何离离,不见君子,零落入泥。
琴声极缓极轻,如泣如诉,充满幽怨意味。
小小的阁楼,眼前的景象变得静寂而迷离,屏风、桌椅、娇弱的月季花,抚琴的女子,慢慢扩展出去,变成一片迷蒙空旷的山水,野径上落花满地,溪水潺潺冲刷细石,圆月在竹林疏影间穿行,亭台上空寂无人。
天地间,有失意伤感,有思念成空,有零落无依,有长久别离,古往今来,人生之种种不如意,都化作淡淡幽情,飘散在京城这个料峭的春夜里,弥漫在狭小温馨的阁楼中。
徐淮南心有所感,起身取过洞箫,按孔吹管,悠悠呜呜的萧声低低升起,圆润轻柔,清幽委婉,一萧一琴,斗室内相应相和,说不尽的缠绵悱恻。
琴止萧停,两人相视一笑,虽然彼此无话,但乐声中已经尽诉知音。此时此地,两人内心都涌起一种莫名的情愫。
京城虽大,知己难寻。
徐淮南心中有点不舍,但想到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终究于礼不合。放下洞箫,笑道:“夜深人静,不好打搅姑娘清梦,在下先行告辞啦。”
采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取过纸笔写道:“我这些日子都在天香茶坊驻场弹琴,公子有空,不妨过来听曲喝茶。”
天香茶坊是城中一处高雅幽静的茶馆,文人雅士诗家词友附庸风雅、品茗赏乐的去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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