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入仕为官,可现如今遇见傅宣,只能黯然感慨‘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可怜天公不作美,他傅泽野平生憾事又添一件。
天色渐渐暗下来,黑压压的云层堆积遮挡在新月的前面,偌大的金都王殿四周被一股诡谲的雾气所笼罩,静谧异常。
傅泽野膝盖不便,又不通捉妖的术法,只好待在行宫留守。
接风宴的时间本来是定在戌时一刻,可他们四人在紫宸殿坐了半晌,除了不断添酒上菜的宫娥,完全不见赵琮、太后还有夏姬的踪影。
“高公公,皇兄可是被琐事耽搁了,怎地迟迟未露面?”赵煦等得有些不耐烦,偏生宫娥没眼色地老是在他面前晃悠,有意无意地给他灌酒,他干咳两声,将手掌覆在杯口,“莫要再斟了。”
“回二殿下,陛下国事繁重,连日cao劳,分身乏术,还请二殿下再等等。”
这个高公公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还胡诌什么‘国事繁重,连日cao劳’,他的皇兄若有这般勤政爱民,他又何必千里迢迢赶这一趟。
“哼,既然皇兄如此繁忙,大可另找时间叙旧。何苦托宫娥酉时三刻连连来行宫请人赴约,催得人不甚其烦。即便皇兄有要事脱不开身,那我母妃和夏贵妃娘娘又在忙些什么?”
“这”高公公眼神闪避,自知这个二殿下不好糊弄。
几个侍酒的宫娥半露着酥胸,仪态万千,通过独特的手势鬼祟地交换着暗号。
“唔,崔郎,金都真是富贵迷人眼。这熏香是什么做的,我从未闻过如此奇异馥郁的香气。”傅宣三杯酒下肚已经是神志不清,心跳声像是钟鼓一般隆隆作响,他燥热地扯了扯过紧的衣口,醉醺醺地说:“这酒酒劲好大。”
傅宣的醉话让赵煦起了戒心,食指弯曲遮于鼻孔处,“我在宫中也从未闻过此香这香可能有问题!”
熏香已经点了好一会,他虽捂住口鼻,可仍然阻挡不住这香气循着进入到他的体内,果不其然,他旋即就感觉到了体内的法力被逐渐稀释,精神有些涣散。
这时,宫娥从袖间亮出闪着寒光的匕首,径直向赵煦的胸前刺去。
“崔郎!”傅宣看见宫娥露出马脚便不再装醉,马上从桌上爬起来,大声向崔琰求助。
崔琰注力于酒杯,杯子顷刻变成了制敌利器,‘噔’地一声,精确无误地打在了宫娥的握着匕首的手肘处,疼得她呲牙咧嘴地显现出真身。
宫娥的衣裳罗裙‘撕拉撕拉’地裂开一道道口子,横肉从当中挤出来,皮肤上还生出纯白的长毛,两颗獠牙尖锐地露在外面,纤纤玉手变成了削铁如泥的利爪。
另外几个宫娥见状也纷纷露出真容。
原本霓裳羽衣,身姿曼妙的宫娥竟然清一色全是白狐变的。
赵煦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其中一只狐妖,反手擒着她的左臂,果断地踩在她的肩肘处,叫她动弹不得。另外几只狐妖看到自己的同伴在赵煦手上,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居然假意落入圈套,引我们中计,看来赵家也不全是酒囊饭袋。”那被捉的狐妖不停地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
“你们的主子呢?”赵煦脚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厉声逼问着。
狐妖吃痛地竖着眉头,媚眼如丝:“你凑近些我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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