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住了近半年。在那里发生过的日常琐屑之事,他都记得。
但陆无咎不是将过往背负在身上的性子,他没有高尚的操节,他不过是个在边关蹀血谋生的小人物而已。
是以说罢一句,他转头淡淡吩咐王千户:“带走。”
王千户领命上前来,朱千户也适时回来,回禀说天机阁墙上的字,确实是事先刻好的,再用粉末覆盖其上。
陆无咎事先的推断没有错,可根据图睿方才显露的身手,他应该没有在墙上刻字的深厚内力。
陆无咎若有所思看着被铁链锁住的人,“我记得,青城派有位出身南诏的剑术大家,你便是拜在他的门下吧?”
见图睿似有动容,陆无咎眯眸点头,“我猜,是你请托你师父事先在天机阁壁上留字,再弄出后头这些事。很好,抽空我会去拜访令师一趟。”
先前一直冷冷咬牙的图睿听到这一句,突然大喊:“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是我做下了,你有本事就剐了我,别动我师父!他只是写下一个字,没犯你们的律!”
陆无咎瞥视地上断作两截的细骨簪,蟒皮鞭挂在他的麒麟束腰鞶带之上,使他多了分不可侵犯的威严。“嗯,那我也在青城山祖师堂的墙上留个字儿,作为还礼,好不好?”
“你!”图睿还要大骂,被衙役拿布条塞住了嘴,带出道观。
案情侦破了,祸首也被擒拿,镇安司剩余之人,各司其职地处理善后事宜。
陆无咎转头看了眼谢得麟,“谢大人的热闹还没看够?回吧,等等看明日御史台有几封弹劾大人倾轧同僚,有损英国公名声的谏疏。”
谢得麟脸色难看至极,来此之前,他以为能凭借此案扳倒这姓陆的,没想到这厮平素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绝地逢生,叫他反咬了一口。
谢得麟带着一班人拂袖而去,陆无咎漫然捻了捻指,这位谢主事会否被黜不好说,但至少往后不会再有人盯着女捕司不放了。
想到这里,他含笑看向送傩,正欲开口,青冥道长上前打个揖:“观里藏匿如此一个贼子,贫道竟丝毫不察,还被贼人害了公子煦,实在难辞其咎。多赖陆掌司与这位姑娘鼎力破案,还得亡灵一个安息,贫道在此谢过。”
“道长言重了,此乃份内之事。”陆无咎只得收回视线,先谈正务。
待送走青冥道长,宗人府司正又来与他请问宣公子的死因簿录,以此入档,陆无咎便命司里的仵作配合司正大人问话。
好不容易理完此事,他调转视线,没他的吩咐,送傩还停留在原地,小身板挺得笔直。
看见她发顶的墨簪,陆无咎眼光柔软,近前才道一声,“你可觉内息有冲逆之处……”便见宣焘臭着一张脸过来。
“喂,有事问你。”
这位四爷的目光全程没敢往送傩那儿瞟,只是不耐烦地乜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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