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女子,判若两人。
小小年岁,这样的沉稳,实属难得。
“顾府败了,你心里有何想法?”
“物盛则衰,天道之常也。水满则溢,虚盈之数也!”青莞神情淡淡。
宝庆帝却心中一动,目光如剑,“你不想为顾家求情?”
“不想!”青莞摇头,“皇上是明君,是非自有公断。”
马屁拍得宝庆帝很受用。这个丫头心里对她母亲的死,终归是恨的;却又不言顾府是非,也算有情有义。
“难为你了,咳咳咳……”
李公公见皇帝咳嗽,一边递上参茶,一边朝青莞递了个眼色。
“青莞跪请皇上诊脉。”
宝庆帝面色涨得通红,慢慢点了头。
青莞如往常一般跪于皇帝脚下,三指伏于脉上,沉吟片刻,道:“皇上昨夜怕是着了凉。”
李公公忙道:“女医好本事,昨儿地龙烧得旺,皇上夜里口渴,喝了两加茶,早就就咳嗽了两声。”
“应是染了风寒,症兆初起,需服上三日药,无事。”
青莞起身道:“我去外间给皇上斟酌药方。”
“不用去外间了,就在此处写吧。”
“是,皇上!”
青莞接过袍子一掀,施施然坐下,执笔的手一挫而就。写罢,她从袖中掏出印泥,用手指沾了沾,重重的按下手印。
此举,让一旁的李公公颇感意外,不由随口问道:“从前未见女医按手印,怎的今日如此慎重?”
“这……”
青莞抬头,面色有些为难,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掩盖道:“说来话长,公公还是先帮皇上煎药要紧。”
宝庆帝此刻正好抬头,一眼便捕捉顾青莞眼里的惊慌,颇有些意外道道:“说来朕听听。”
顾青莞脸色微红,踌躇半晌后突然跪下,道:“皇上恕青莞无罪,青莞才敢说。”
一个小小的手印,竟然让一向沉静的顾女医如此行事,宝庆帝的兴致被勾起。
“朕恕你无罪,你且道来!”
青莞方才深吸一口气,道:“皇上有所不知,前几日青莞得了一副名画,是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结果拿给七爷一瞧,七爷说是假的。”
青莞说至此,脸色涨得微红,“我不服,与他辩了半日,结果输了。”
宝庆帝听得有趣,笑道:“那小子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到底在那府里浸淫多年,眼睛还是毒的。”
“也怪那仿画之人,仿得极像,若不是懂行之人,必要被骗了去。”
宝庆帝听得云里雾里,不由插嘴道:“此事,与你按有手,有何关联。”
青莞的脸色,更红了,仿佛能沁出血来。
“七爷突发奇思妙想,他说这世间高人无数,有仿画像的,也有仿字像的,若有那别有用之人,仿了我的笔迹,给皇上开药,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他……他……还说……不想连娇滴滴的媳妇都折过去。”
宝庆帝的脸色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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