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沙丘土色连成一处,看起来就像只是沙地上额外生出的一个小鼓包的流浪汉突然消失不见了。
在平缓的沙地上没有一点脚印,只有一道颜色重一些的风混在夜晚的寒风中,朝着那伏在膝盖上休息卷成了一团的姑娘吹来。
他出手之间悄无声息,诚然只像是吹开帘幕吹开斗篷的一道微风,然而时年听到了。
对方的实力很高,可惜遇到的是她。
她像是漫不经心地抬手挡一挡风中的尘土,却突然变掌为指,如意兰花手鬼魅一般攥住了那道清风。
对方早在无数次的战斗中养成了本能的反应,她的手指击中的不是对方夜半来探查底细的手,而是被内劲和沙漠的风吹得鼓囊起来的衣袖。
袍袖与那狠辣刁钻的指力相触碰的瞬间,他的手却斜挥折来,下垂的左手间手指连续点出,一招青鸟西飞化解开了时年的如意兰花手。
右手飞袂袭来,同样被真气鼓动的袖中宛如千蛇翻涌,掌风却温柔至极,只留了一点吹开她斗篷的力气。
然而这一手出招柔如兰花的姑娘,另一手却是横绝霸道的掌力。
小天星掌力!
可惜这一掌打了个空,这来如流风的流浪汉,退去的速度也同样惊人,只一瞬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已有数丈。
但打都打了,时年可不打算给他叫停的机会。
那家伙想看清她的斗篷之下的脸是个什么模样,她还想看看对方蓬头垢面的打扮下是张什么样的脸,才能配得上这样的一双眼睛。
王怜花骤然惊觉,这青袍姑娘可不只是手上功夫厉害,她的轻功更加厉害。
她在此时一脚踢翻了火堆,还燃着火的枯枝像是一支支火箭流矢一般朝着他袭来。
月光下的沙丘本就泛着令人目眩的银光,更别提是这星点流火,也在发作着让人视线扰乱的光,这青衣掠空踏来,几乎只在他听到火堆惊动火星迸溅的声音后,便比之流箭还快一步地贴到了他的面前。
她纤手一翻,纵横的无形刀气已经直冲他而来。
“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我本行得相安无事,我方才看这沙丘中有只虫子钻入了姑娘的兜帽之中,想替你将它捉出来而已。”
王怜花足尖轻点,论起轻功绝不在时年之下,刀气擦着他而过,又紧追而来。
他一边行云流水地闪躲一边从容开口,恍惚让人觉得他倒是不应当穿着这乞丐服,而应该换一身贵公子的打扮,那才配得上他这看起来距离刀气只差一步,却都避开了危险的动作。
“这便是了,我也瞧见了,只不过我看见这只虫子觉得你这头发更适合它筑巢一些,钻了过去,不如让我将它全剃了烧了,将那不长眼的虫子也一道了结了。”
论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时年可一点儿都不逊色。
王怜花的袍袖翻飞如泻水飞瀑,即便对面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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